不再更新

同人文大概不会再更新了,取关随意。

罗路|逝川(fin)

依旧是旧文解禁。真的很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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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很久没有闻到海的味道了。

那种咸咸的,带着点湿润气息的味道。

他伸出手将有些松脱的窗户锁紧了,抬起头眯眼望着窗外那连绵成片的森林,以及在森林的边缘处,那涌动着暗光如同细线般的大海。海风吹不进这个被层层叠叠森林围绕的村庄,每在这个时候,他就会怀念起年少时坐在他专用席位上的时光。

他直起身子,拍了拍跟随自己多年的草帽,一下子按在脑门上,一如年轻时的模样。没能将帽子归还给香克斯使他感到遗憾,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当自己成为一名了不起的海贼以后将帽子归还给香克斯的情形——是怎样的呢,香克斯大概会大笑着伸出手揉乱他的头发吧。

只可惜当他真的成为一名了不起的海贼以后,这个在梦里预演了无数次的画面没能成为现实。

香克斯去哪了呢?他不知道。

他很是元气地朝屋里喊了一句“我走啦”,踢着那双破旧的草鞋就跨出了门口。

身后,回应他的是一屋的空寂。

简陋的木屋建在与林海接壤地的一座小山山腰上,不大,听说是很久以前便修建好的,是这从山脚建到山腰的村庄里唯一一处能看见海的住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空置了下来,这么看来倒像是为他而建的。他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住处,村庄里的居民们热情地帮他给这木屋完成修缮工程。连接起整个村庄的山路都修成了缓坡,从山腰慢慢走到山脚处店铺集中的区域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当他走到山脚的时候,太阳从林海尽头升起,刹那间铺开万丈光芒。

明明他启程的时候,太阳才方从那一线海里露了半个脸。

他慢慢地走着,山脚处的小店铺都才方开门,店铺的主人们里里外外忙碌着张罗,偶尔有谁突然抬起头目光撞上了他,便挥着手同他打招呼。然后,他便会扯开一个大大的、仍带着点孩子气的笑容,也挥舞着手朝他们打招呼。

几个早起的孩子从门口半垂的幕帘里钻出来,跑得最快的那一位一头撞上他的小腿,一边道歉一边抬起头,一眼便认出了他,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那几个孩子围住去路:“啊!是海贼伯伯!”“海贼伯伯来了!”“海贼伯伯今天可以给我们讲一下海上的事吗!”孩子们大声吵闹着,不知轻重地拉着他的衣摆,他被这么拉着扯着竟也一股脑答应下来。

那几个孩子雀跃地欢呼起来,他就着附近一个废弃的木箱子坐下,寻思着该如何开口。

如果是罗宾的话,这种事应该很好办吧?

“海贼伯伯”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山脚区域,孩子们一个接一个从幕帘后头钻出来,在他身边自觉围成一个圈,脸上全都带着一副期待的表情,隐隐有几分认真和紧张。

他歪着头,撅起嘴,一副苦恼的模样:“好吧好吧,让我想想,那时候啊……”

>>>

那时候啊,他们还不知道这将会成为一个海上流传的故事。

少年忘不了那时的惨景。崩碎的瓦砾,屋宇上整齐的切割口,不分敌我的子弹,以及盘踞在岛屿上空,恶魔果实拟化出的绝望鸟笼。

和平的假象被捅破,光鲜艳丽的娃娃露出内部破败的棉絮。斩不断的鸟笼向城内逐步紧逼,绝望在断壁残垣里生生不息。

那一次战斗壮烈异常,往后少年再想起的时候,仍隐隐心有余悸。

背负着十三年的旧恨,男人以重伤的代价换得一次近身袭击七武海的机会,少年也极尽所能帮助男人完成他的最后一击。这一击他耗尽了所有体力,男人脱力倒下,而七武海却依靠能力维持生命。

在命悬一线之际少年果断出手截停七武海的攻击,将近乎昏迷的男人送出主战场。

男人的不甘与无奈深深刻入话语中,望向激战中的少年的视线里是他自己所不曾知晓的执着与深情。

……若是他死,我便同他共赴黄泉。

少年轻咬拇指,眼中溢出燃烧的愤怒,空气从指尖吹入骨骼,躯体迅速变得巨大无比,武装色霸气将手臂完全覆盖,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战斗末尾变得异常胶着,男人拖着重伤的躯体坐在主战场的一隅,拼尽全力用能力帮少年消除阻碍。

这是隔了十三年后,男人第一次对一个人投以如此大的关注与信心。

似乎有他在,所有的事都一定能解决。

他坚信着这一切,宛如虔诚信徒。

男人定定看着少年,单手半举,额角的汗水分明昭示他已是强弩之末,他的视野已经模糊,只剩灰色的影。他咬着牙,将能力运用到最大,等待着最后一刻降临。

少年从半空坠落,在即将落地的一瞬消失不见,转而稳稳当当落进他的怀里。少年用失焦的眼看他,嘴角不断往上扬。曙光从鸟笼外的天空落下来,战争过后的城镇在苟延残喘中迎来重生。

我们赢了。少年呢喃着,陷入昏睡。

嗯。

男人俯下身,额头抵着额头,眼前的黑影扩大,半晌,滑倒在地。

……我们赢了。

这是他们的胜利。

>>>

“你们不知道,特拉男的招式可帅气了!咻的一下子就转移过去了!”他做出了一个夸张的“穿过”动作,惹得围着他的孩子都惊叹起来。“哇!好酷!”“我也想试试啊!”“我也要!!”他笑嘻嘻地着看一圈孩子,突然有个声音问了一句:“那后来呢?那个叫特拉男的海贼伯伯呢?我们可以见到他吗?”他张了张嘴,表情里掺杂着一瞬而过的茫然和怀念,沉默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

“后来……”

>>>

再后来啊,少年与男人分别,再也没有收到关于男人的消息,从此未再见面。


*

本是午后安宁的时光,今日却难得喧闹起来。不少人都在准备着什么,孩子们兴奋地四处乱窜,也不管是否碰掉了别家恰好摆在门外的饰品。

往常跑得稍慢的孩子会被揪住数落上一会,不过在今天却全数被赦免。

“船队回来啦!”大家都如此说着,他木屋门前那块小地方很快便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小孩,也不乏有清闲下来的大人们过来凑个热闹。

放眼整个村庄,只有此处能看见海了。

不知怎的,他也跟着一起往那海线张望。这艘船他是记得的,出航于4个月前一个云淡风轻的早上,而那时他才刚到这岛不久。这只船队捎带了几位年数不大的孩子:年龄与他出海时相近,眉目里满是对未知海洋的期待与难以察觉的恐惧——但这期待总归是大于恐惧的。

船队的影子在那一线海一晃而过,转瞬消失在交错的枝叶中,孩子们一哄而散,都往唯一一条从大海通往村庄的航道跑去,海上的新鲜事,从来不会听腻。

他没有跟上去,只是杵在木栅栏旁眯眼分辨层层叠叠绿叶中的人影。时间真的是一样很神奇的东西,它磨去了自己少年时期独有的锋锐棱角,沉淀下曾经燃烧不尽的热情,唯独给自己留下了一份对大海一成不变的模糊憧憬。尽管如今他已不会似往常一般打头阵往最热闹的地方扎堆,但骨子里潜藏着的躁动无论如何都无法缓和分毫。

从林子中窜出一群孩子,估计是那几个随队的孩子先从船上下来了。他们受到了小伙伴的热烈欢迎,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吵闹得连着山坳都能听见少年们的嗓音,层层交叠在一起,他远远看着,感觉颇似那种扎堆的锦鲤。

他想起还在海上肆意行的日子,已经忘了准确是什么时候的事,只记得那头巨大无比的锦鲤——和颠倒山的拉布差不多大——几乎是擦着船的桅杆游了过去,扭身的时候鱼鳍擦过了桑尼号,他们听见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紧接着巨大的浪头就把他们送上半空。

尖叫声和水声杂糅在一起灌进耳朵,在巨大的离心力下,他一只手用力地攀着船头小狮子的鬓毛,眼睛直望进海中,似乎要透过着厚厚的水层看什么,紧接着,他们的笑声被拉的老长,砸进无尽黑夜之中。

他感觉衣角忽然沉了下去,偏过头看见一个大约他腰这么高的孩子正揪着他的衣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上揣着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见他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孩子收回手,迟疑着开口:“……海贼伯伯,这个、给你!”孩子将背身的手伸到他面前,白色的毛团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底。

孩子是第一次给这位他倾慕已久的海贼伯伯送东西,不免有些紧张,话语不免带了点儿磕绊,末了还险些咬了舌。

他蹲下身,将小毛团纳入掌心,看着对方躲闪的眼神,伸手用力地揉了几下孩子的头,笑嘻嘻地道着谢。孩子的表情立刻精神起来,高兴地张张口,却憋红了脸也没想到说什么要好,便转身就跑,只是仍时不时回头看他,特别朝气地朝他挥手,眼里闪着太阳般的光芒。

他好笑地朝孩子挥手,毛茸茸的小东西蹭着掌心,微微的痒。

入了夜后村庄难得没有冷下来,村民们在山脚举行了一场庆贺船队归航的宴会。篝火熊熊燃烧,红色光影在村民脸上明灭,映照出溢于言表的笑意。几个航海归来的水手捧着陶罐朝他递来,眨着眼说这是从一个无名岛上换来的好东西,你绝对没有喝过。

盛情难却,他笑着接过一缸,拆开布制封口,就着缸沿灌下一口。

入口便是醇厚浓郁的香味,再想去细尝时反而变得淡如泉水,歇了会才从喉咙慢慢烧回口腔,热气从嘴里漏到空气中,这一口才算了结。

他把一缸喝个了个底朝天才肯罢休,后知后觉发现这液体竟也是酒。以前他曾偷偷喝过索隆的酒,只抿了小口便辣得他涕泗横流,在船里上窜下跳,久久也没缓和下那劲头。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晚风撩起他的黑色短发,发尖似有似无地蹭着侧脸,火光落进他的眼底,燃起一片滚烫。

喧闹声逐渐离他远去,海浪扑打的声音从林海边缘涌上来,他听见划过耳边的鸥鸣。

船只的剪影在森林中若隐若现,骄傲的小狮子仰起头,朝着他行来。只露出半截明黄色船身的潜水艇在小狮子旁边,等他眨了眨眼,又消失不见。

他笑起来,对着小狮子的虚影张开双手。

是那片海。

>>>

短暂的补给时间眼看要结束,奈何自家船长一早就猴子似的跑了,到现在都寻不到人影。草帽家的航海士对这个对这个总是令人操心的船长表示心很累,招呼起自家船员为推迟出航而将要遇到的海王类夜游做好船身加固工作。

隔壁船坞停放着同盟的潜水艇,戴着帽子的红发男子悠闲地趴着船舷哼歌,航海士把双手摆成喇叭状放在嘴边,询问对方的船长是否在此,男子停下了哼唱,维持着姿势抬起脸,难得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航海士阐述事实:他们的captain也不知去了哪处。

事实正如男子所说,斑点帽男人正与草帽少年一起——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并不想这么做——走街串巷。

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个状态的呢?

好像是在他回去的途中揪出了藏在货物中的草帽,就被草帽的主人不由分说就拉走藏起来,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用去帮少年躲过他的伙伴,再之后……

总之一言难尽。

男人小小地叹气,在心里抱怨着怎么每次遇见这个人都会脱离计划。

少年没心没肺地走在前头,丝毫没有拖人下水的愧疚感,还回过头笑嘻嘻地说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普通地逛过,难得得到男人的一句吐槽:你像是那种能安静的人吗。

少年不服气,哇哇嚷着作势要揍他,眼看拳头就要落在对方肩膀上,又突然卸去力气,一路往下拉起对方的手,用了力把他往前拽,抱怨着对方走路慢悠悠的像个老人一样。

男人也不反驳,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狠狠揉了一把少年的头发。少年气得跳脚,一溜烟跑了,男人也不去追,依然气定神闲地慢慢往前走,他知道少年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们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将对方的一切摸得知根知底,比如一些另各自船员头疼不已的小脾气。他们共享着秘密,不觉意间培养起某些隐秘的习惯,然而两人却毫无意识。

男人的指尖轻轻敲打着刀鞘,他还没有告诉少年决定结束同盟一事,但他相信少年野兽般的直觉已经觉察到什么,光是现在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一切。

不消一会少年又重新跑了回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不断往男人的野太刀上飘,却绷着张脸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男人很配合地装作不知情,对他说了声该回去了就转过身,少年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嗒嗒嗒地追上男人的影子。他偷偷把方才店家给他的毛茸茸的物件绑在野太刀的剑穗上,大功告成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抬起头冷不防撞上男人探究的视线,连忙摆起手说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做。男人也不说破,一把拉住少年的手,淡蓝色球状空间扩散而开,一晃眼已经到达村外的船坞。

航海士看着自家船长从回来之后就维持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难得一声不响就往小狮子头上趴,正惊奇怎么就好像变了个性情似的,眼角捕捉到对面船只一闪而过的身影,便猜了个大概。

啧啧,难说啊。

航海士意气风发地扬起眉,以一种颇为豪迈的姿势指挥起出航来。

亚当宝树做成的船扬起风帆,巨大的草帽骷髅标志张扬盘踞在帆面,夕阳给它铺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少年坐在小狮子头上,安静地眺望海平线。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们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挑明。

这是最后一次共同出航。

千算万算终没能算过伟大航路的反常天气,越过小岛的安全海域后还是遇上了海王类夜游。

小狮子被浪头托举至半空,下落的那一刻少年真切地听见对方的声音。

「尽头见。」

他确定自己没有一点悲伤或者不舍,心空静得很,甚至带了几分期待。

少年笑得开怀,也大声地对着深海发出自己的回应。

未来见!

>>>

回过神来的时候宴会正是高潮时分,欢呼声叠浪翻涌,篝火烧得张扬放肆,将一片黑夜舔成暗红色。手边多了不少空瓦缸,醉倒的人伏在木桌上微微起了些鼾声。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但耳边的海浪声却是愈发清晰。

他明白这不是幻觉,是那一片海,正在邀请他归去。

休息够了的话,是时候回到海上了。


*

出航的这天和他来到时一样,阳光热烈得仿佛要烧起来,抬起头只能看见一大片枝叶交错。

来送行的人颇多,不少是村里的孩子,一个个都红着眼,呜咽着乞求他不要离开,他抓抓后脑勺,一板一眼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掉眼泪,下一句却宽慰起他们——长大总有机会的。他思索着这句话这么讲应不太合理,怎知小孩们都点了点头,示意说他们记住了。

海是那么神奇的地方,叫人对它倾情,叫人念念不忘,海上的传说从不停息,塞壬的歌声,海贼王的财宝,光怪陆离的小岛,而这一切,终将随时间流逝,最终化作虚无。

不论如何,能遇见海,总归是无悔的。

他戴着记录指针,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小孩送的毛茸茸饰品挂在行囊上,晃荡着脚步要踏上船。小木船与少年时第一次出海坐的船十分近似,一个行囊再加上他已是满满当当了。

村民们拍着他的肩膀,说如果可以就回来吧,大家都很喜欢你。他直直望着对方,眼中光影涟滟。

“不来啦。”他认真地说着,“休息这么久,我该回去了。”有人明了了这句话,有人还云里雾里,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再多作挽留。

没准以后会在哪里碰面也说不定。

他们这么互相安慰着。

小船悠悠飘出小岛,阳光在海面上铺陈开来,刹那间全世界的喧嚣扑面而来,海浪声,风声,鸥鸣,争先恐后将他淹没。他看见海浪线在小船船头断成两截,擦着船身飞快往后退去,几条小鱼从水中跃出,在船头跃起划出一个弧,重新坠入大海,海鸥扑打着羽翼,鸣叫着掠过海面,海平线上厚云翻涌,映衬出一片广阔蓝天。

巨大的海王类在他面前窜起,张着大口想要把他整个吞下。

与初次启航时一模一样。

他跃跃欲试地看着这只海王类,充满力量的一拳狠狠落在海王类的腰腹位置。

【少年打败了近海领主,开始了他的旅途。】

一切犹如写好的剧本,只是这一次有一点不一样了。他收了势,也不去管那海王类是是死是活,挂起白帆。风把帆布吹得鼓涨,船乘着风破浪而行。

分别时的话语宛若不知名的咒语,在他耳边鼓动着他继续在这海上航行。

【未来见。】

未到未来,怎知是否不见?

有一些记忆会随时间逝去,而有一种隐晦的感情却在岁月的磨砺下日渐明晰。

就好比那日男人使用能力的瞬间,骤然放大的阴影,似海风拂过唇角的亲吻到底是是错觉还是真实,如今已无从考究,只记得抬头看见那人眼里满溢浓烈如酒的深情,至今回忆起仍感觉四肢沉重不受控制——他是真真切切的醉了。

难得的执拗,便再放任他一次罢。


他漫无目的地漂泊在海洋上,偶尔遇上了小岛,便上岸补充后备。背囊在风吹日晒中日渐残破,小木船的木板也开始老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回绝了某个小岛上人们为他修一条更大的船的好意,依旧坐着原来的小木船航行,一路修修补补,向着一个不知名方向航行。


这航行便又是一个几十年。


伟大航路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上一刻仍晴空万里,这一时已惊涛骇浪。背囊早在第一个浪头打过来时彻底消失在海里,乌云在头顶聚集,这时候他却想起最后一次看见航海士用气候棒引来的云也是这个光景。

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与海浪相搏的力气,他在浪中闻到死亡的气息,然而他一无所惧,依旧保持着一颗对这片海炽热的心。

当大浪吞没木船的时候他松开紧握的双手,海水从口鼻灌进五脏六腑,恶魔果实所造成的无力感令他近乎昏阙。他尽力睁着眼,看见海水突然透入扭曲的光,那个男人从光里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分明还是分别时的模样。男人在他面前伸出手,对他发出无声邀请。

光影流动,他看见了茫茫大雪。

【我叫路飞!我记得你叫……特拉仔!】

他尽力翕动双唇,所有的字句都化成一串又一串水泡,在眼前放大,拂过男人的脸庞,争先恐后涌上海面。

模糊视野中他看见男人沉了眼角,倾身拥抱住他,耳边是海水的低喃。


【我也是。】


他终是回到了那片大海。


END



后记

非常感谢看到这里还愿意看我废话的你,噢不请先放下刀片!

脑洞出于river flows in you这首歌(可以把它作为bgm配合食用效果未知哦w),大概是想写一个……路飞老去的故事吧。因为人物设定年龄上是成年好多年的路飞,个人感觉一些少年时期的习惯大概也会有所变化吧。比如说变得更稳重了。当然也有没变的,比如他对大海的热爱。

在少年时路飞常以一种比较强势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不免会想,当他不再年轻,褪去热血的外衣,隐去那层光芒之后,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于是有了这一篇的路飞。

而罗作为一位只在回忆杀中出现的男人,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死是活请自由心证吧。

自己看的时候发现也埋了挺多隐喻,就不一一挑明啦!【揍!】

感谢这篇文能与你相遇。希望你能喜欢。


陌罹柒

25.4.2016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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